*ooc,我对于角色了解很片面
*就是黄涛和周明瑞的傻叉日常
*大半夜写的,后面乱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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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黄涛啊。”周明瑞很认真地看向自己的发小,“人丑就要多读书,你看看你现在混成什么样儿了。”
平心而论,黄涛绝对算不上丑的那一挂——当然也算不上混的不好,毕竟总经理总比普通社畜要好很多。
周明瑞不管,他今日加班加到发际线后移,于是这份无法承担的痛楚使他对于黄涛各种行为进行了大点评,并再次做出这个结论:“真的,人丑就要多读书。”
“草。”黄总经理很明白对方只是对于自己被迫加班表示不满,但仍然发出了极其愤怒的声音,“草!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歧视!”
他确实无法反驳,毕竟自己学历真的没有周明瑞高。
周明瑞毫不客气地指出:“黄兄,你现在如同吃东西吃出半个苍蝇的卷毛狒狒。”
“草!”
一个戴着单片眼镜的路人走过,奇怪地朝这里看了一眼。如同除草机开过一般,黄涛闭上了他的嘴。
周明瑞甩着工牌,最后还是慢下脚步等待和他一起加班到现在的黄总经理。
于是工牌甩到了黄涛脸上。
“草!”
那个路人又回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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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东西呢?”黄涛捂住自己刚刚止血的鼻子,对周明瑞的行径表示谴责。
周明瑞沉思片刻,答:“你上次给我传文件——”
“等等别说了我懂了。”黄涛无数次想要打死当初那个传错文件的自己,或者抽那个瞎扯这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的自己一巴掌。
事实证明,人与人之间大概是有信任的,但也许周明瑞无法算入人的范畴。
他对于黄涛的鼻子表示了抱歉(对象是鼻子不是黄涛),而后决然离去,留给黄涛一个帅气的背影。
他感到有什么不对劲,思考片刻才想起来,周明瑞是和他租的房子,严格来说他才是房子的主人。
周明瑞的背影确实很帅气,他找不到钥匙进屋的样子并不帅气。
脑补了进不去屋的周明瑞,黄涛乐的笑了一会儿,这才慢悠悠地向前,等待着蹲在家门口守望他回来的周明瑞——关爱孤寡老人,别让他一直等候。
黄涛大概算不上什么孝子,他硬生生让孤寡老人等了一个小时。作为鼻子的报复,黄涛哼着小学学过的儿歌愉快地向小区走去。
剃须,然后遇见男性社畜。
并没有发生,他面前只有紧闭的门,以及被挖空的藏备用钥匙的花盆。
黄涛为自己计划落空无语了一秒,然后便因为自己忘记带钥匙出门,备用钥匙又被周明瑞拿走而不得不爬上窗户——和窗前办公的周明瑞面面相觑。
最终黄涛还是以正常方式,用两只脚而不是四只脚进入了家门。
周明瑞沉默片刻,委婉道:“黄涛,我之前说人丑就要多读书是开玩笑的……你没必要……”
黄涛再三解释自己刚刚的行为只是一时脑抽,他绝对不会想不到敲门,但周明瑞仍然对自己的顶头上司和发小半信半疑,最后将做到一半的方案交给黄总,抱着奶孩子的心进入了书房。
黄涛好奇地偷看了一眼,他拿的是《父子心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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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瑞很喜欢读书,他读各种各样的书,从《高等数学》到《全球通史》,什么都看。黄涛几次怀疑他究竟是文科生还是理科生。
《父子心理学》是近期周明瑞的新宠。每次回家看到端坐在书房看书,时不时还做些笔记的周明瑞,黄涛都恨不得一巴掌抽死那个为了书房好看买了各种杂七杂八书籍的自己。
这大概直接导致了他的地位从发小降级为儿子。
他还算不错的记忆力提醒他,他当初还买了《如何当好一个爷爷》,说不定再过几天他的地位就要再次下降,成为孙子。
为什么会这样。黄涛恍惚。明明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明明他才是周明瑞的顶头上司。
“黄涛!水开了你去拔一下插头!”周明瑞从书房探出头。
“欸,好。”黄涛乐颠颠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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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瑞很少会这么认真去读一本书,他翻页很慢,经常在空白部分记一些什么,偶尔还会做摘抄。
黄涛不由得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他的优秀职工到底在看什么书呢。
说不定《父子心理学》真的是一部很优秀的读物……?
黄涛蠢蠢欲动,被发觉他意图的周明瑞狠狠教训了不安分的手:“别他妈打扰你爹看书。”
“草……”黄涛揉了揉手,“兄弟你厚此薄彼!你根本没把我当兄弟看!”
“……厚此薄彼好像不是这样用的。”
“你几天没和我打游戏了!那本破书这么好吗!”
周明瑞欲言又止,他扶了扶眼镜,向黄涛投去一个直男的目光:“黄兄,你知道你刚刚的发言就像一个被丈夫冷落的怨妇吗。”
黄涛气愤地捂住周明瑞那张只能发出直男发言的嘴,反驳:“不,看起来我应该是丈夫——哪有丈夫像你一样天天做饭烧水,还买菜做家务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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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瑞最近几天情绪很差,方案一边过的快乐也无法阻挡这突如其来的坏心情。
再多的咖啡灌下去也压制不了的困意促使他在工位缓缓趴下——然后入睡。旁边的同事本来想要叫醒他,被人阻止了。
黄涛拦住他的手,摇了摇头。做了口型:“让他睡会儿吧。”
同事呆呆地回到工位,左思右想总觉得这俩人像基佬。
周明瑞不知道自己风评被害,他醒来时已经是傍晚,窗外夕阳最后一抹余晖在消散。他揉了揉黑眼圈浓重的眼睛,碰翻了身旁一杯咖啡。
下面还压着黄涛的丑字:兄弟啊,哥给你带了杯咖啡,跪谢就不用了!
周明瑞沉默片刻,还是把湿透了的键盘拎起来去找黄涛报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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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压力过大的时候总会用酒精麻痹自己,创业期黄总不例外,加班秃头社畜周明瑞也不例外。
他为黄涛倒满一杯温好的黄酒(是黄涛烧的水),愤而叹息:“我不想当社畜了……他妈的,最近公司事一天比一天多,加班回家头还没沾到枕头就又通知回岗位再加班,这谁受得住啊。”
“咱这是创业期嘛,马上就舒服了,房子美女一个不愁。”黄涛薅了薅自己的头发,凹了个别致的姿势,将装黄酒的海碗举过头顶:“哎——此情此景,真让人诗兴大发!让我吟诗一首: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去你的,你想cos李白好歹留个潇洒的长头发和胡子吧。”
黄涛没有说话,片刻,他回答:“说不定我有呢。”
周明瑞有点醉了,就傻笑:“得了吧你,黄兄啊,你留这个不好看!”
他又给自己添满了酒,补充:“要不是你,兄弟至于天天加班吗,不给力啊!人丑就该多读书,不然就这个下场!”
被他吐槽的人没有喝酒,他只是捧着碗,也没有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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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连轴转还是使不喜欢运动的社畜生了病,他摸摸自己额头,不抱有希望地从腋下拿出温度计。
38.8℃。
得了,要去做核酸了。
周明瑞瘫在床上,眼神放空。他大概一个月没有这样好好休息了,但真正躺下来的时候,他又开始不适,总觉得太过空闲,应该做点什么。
黄涛在公司忙,他的笔记本电脑上次也落在公司,一时间周明瑞找不到什么事情干,于是他拿起床头那本《父子心理学》。
这本书他其实早就读完了,内容也确实对他有点帮助——关于如何处理同事之间的矛盾。非常实用,只要把他们都当成自己儿子就行。小孩子和父亲拌嘴有什么了不得了,于是每次的冲突他都可以尽量避免。
但周明瑞还是打开了书,里面亮闪闪的是他用荧光笔做的标记,花里胡哨的。发烧的时候看这些其实不太合适,但他也不想再起身去拿在电视柜上充电的手机,于是只好看这本已经熟悉内容的书。
他眼前有些花,好像透过这些闪闪发光的劣质颜料看见了什么,比如广阔无垠的星空,或者什么更浩大更深不可测的东西,又或者是什么存在的注视——
在高烧引起的幻觉中,周明瑞终于睡着了,那本书缓缓从手中滑落,掉到了地上。而它的主人此时紧皱眉头,大概做了什么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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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涛回到家的时候,周明瑞还在睡觉。
他摸了摸他的额头,烧还没有退,但似乎比上午要好上一点。
地上乱七八糟丢着周明瑞昨天加班回来随意丢在床上,然后又因为他自己睡觉乱动掉下去的衣物,以及一本书封面都折起来的书。
黄涛捡起来看了看,是前阵子周明瑞一直在看的《父子心理学》。他一直不明白这种题材的书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抱着长长见识的想法,他打开了那本书。
于是这本书又一次掉到了地上。它颇有些不服气的样子,被风吹翻动着内页——空白,没有哪怕一个油墨印刷的方块字,唯一存在于上面的只有周明瑞做的批注,字迹清爽,很好看。
黄涛低下头盯了那本书片刻,还是捡了起来,抚平折角的封面和内页,放回了周明瑞的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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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瑞病的很重,他已经昏睡几天,到现在都没有进食。
黄涛没有去管公司了,他知道现在的周明瑞没有能力去构造一个公司,就像他没有能力去构造一本书的内容一样。
他这些天其实过的没有那么忙,周明瑞大概之前没有想过总经理加班是什么样子,所以给他安排的工作就像小组组长一样,算不上轻松,但比起他当初创业时要简单许多。
现在已经无法分辨日夜,黄涛坐在周明瑞床边,不知道要干什么来帮助这位诡秘之主。
是周明瑞的手机闹钟结束了寂静而没有尽头的黑暗,黄涛看见周明瑞缓缓睁开眼。或者说克莱恩缓缓睁开眼,又或者是诡秘之主,他们之间应该不分什么名称的区别。
“……”克莱恩沉默着,最后他打破了有些凝固的气氛,“这场梦应该结束了,黄涛。我没有能力再去支撑这个梦境——你的到来对于巩固我的人性确实很有作用,谢谢你。”
黄涛仍沉默着,他不知道此刻该说什么。但他还是艰难地开了口:“周明瑞,我之后还能见到你吗。”
他没有叫克莱恩,或者诡秘,尽管这些称呼都指向同一个人。
克莱恩摇头:“大概。”
梦境开始破碎,一点点被不知名的东西撕碎,唯独卧室这小小一隅还拥有些许安定。
克莱恩还是很疲惫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会再次倒下,像是发了高烧。梦的碎片玻璃一样划伤了他们,黄涛沉默着。他想拉着高烧的周明瑞在这里一睡不起,或者抛开这个操蛋的世界去遨游天际。
哪怕去做核酸检测也好,让周明瑞留下。
克莱恩窃取了一点黄涛的想法,他扯了扯嘴角:“啊,黄涛,你怎么和三岁小孩一样幼稚,多读点书吧,辅助你早日长大。”
只是几秒,这里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全部消散,黄涛明白他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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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塞尔醒来的时候天才蒙蒙亮,腰酸背痛好像做了一个漫长又悲伤的梦。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股子读书的欲望。
于是他爬起来,随手整了本书来读。序言还没读完他就扔掉了。
“草,都这个位格了还读个屁书。”他摇摇头,那欲望就消失不见了。罗塞尔没有把这放在心上。
*那份传错的文件,是传了黄涛的私人影院(